儿子呱呱两岁七个月,幼儿园“园龄”已近四个月。送儿子入园时正值夏季,天气燥热。有经验的朋友告诉我们要准备些降火药,说刚入园的宝宝多因“火”大而生病。并一再告诫:任由他撕心裂肺地哭,拳打脚踢地闹,你都要“岿然不动”;不论抱着,扛着,只要送到,就是胜利。为此,我们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。
入园前的一个月里,每天下午抱他去幼儿园,坐滑梯、乘飞机、骑木马,玩得不亦乐乎。我们还帮他与附近一个已入园的宝宝交上朋友。入园前一天的晚上,问他明天去不去幼儿园,回答干净利落,“去!”尾音还高高扬起透着得意与自豪。
那天早上,呱呱像往常一样醒来,我悄悄对他耳语:“儿子,起床,该上幼儿园了。”话音未落,他“咕噜”一下爬起来,嚷着要穿衣服。看来前些日子的工作还真见效。可是一进学校,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。推开小班的门,传来宝宝们的一片哭声;十几个宝宝,站着哭的,坐在小椅子上抹眼泪的,哭哭停停等着老师去抱、去哄的,令人怜惜;老师个个手拉怀抱两三个宝宝,又拍又哄。儿子开始意识到某种不安,紧紧向我怀里靠,小手死死抓住我的衣服。为稳住他,我忙拉他到桌边吃饭。可他哪里还吃得下饭,没半分钟,儿子也加入了小朋友们的悲伤大合唱。我是在儿子撕心裂肺般的哭声中,冲出教室的。回到空荡荡的家里,心仿佛被掏空一般,又好像让什么利器划伤,一揪一揪地疼,而且没着没落,不知疼到几时。
未到放学的时间,烈日下接宝宝的家长已在校门口站了一片。门一开,家长们蜂拥而进,个个奔跑如飞。儿子看见第一个冲进教室的我,“哇”地一声扑到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,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,怎么哄也无济于事,直到离开学校很远,还在啜泣。回到家里的辰光是快乐的。一进家门,儿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与逍遥,搜出汽车,跳上沙发,嘴里嚼着饼干,又开始嘿嘿哈哈地唱起来,全然忘了刚才大哭的是谁。
接下来的两周变化不大,时有哭闹,第三周情况开始好转,接送时脸上不再滚“小金豆”,但也难见笑容。我们适时表扬,逢人便说呱呱上幼儿园不哭了。他呢,回家就说谁谁今天又哭了,没出息。这样,儿子开始习惯并喜欢上了幼儿园的生活。我们全家也为他顺利过关而欣喜。